请不要捕捞河鱼
六月里的某一天,我经过工作点以西的那座小桥要到乡上办点事。刚走到桥上就发现下面的河水里有许多的鱼,我停下来依附着桥栏杆看那多如牛毛的鱼儿,因为鱼太多,河水变得黑斑斑的了。鱼儿发觉桥上有人,就迅速向较远的河道散去。我盯着那许多的鱼儿,想要走近观赏。绕过桥墩下到河堤,这下我看到那些鱼儿又向别处逃游,浅水中的鱼儿将河水搅动的水花四溅。
河上游不远处有位老人在草滩上吸着烟,看到我主动接近河鱼,就走了过来,我心想这老人恐怕是来阻止我捕捞鱼儿的吧。
“喂,你是不是要捕鱼呀?”他用生硬的汉语不紧不慢地问道。
“我不会捕鱼的,只是看看。”我用藏语回话。
“噢,你是个藏族人呀。”他说着话,缓慢地来到桥边的草垫上坐下来。“不能捕鱼,小心下一世转生成鱼类,…”
我走近老人,也坐下来并和他聊起这河里的鱼。
“解放前这条河水远比现在大多了,看这河床你就可以知道了。”老人谈起解放前的河水情况。“你现在见到的鱼已经非常小了,原来可大了,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将牛群赶过河水,会发现手拳头粗的鱼儿会被牛无意中踩死,那些鱼儿反着白肚子被河水冲走,海鸥为了吃上鱼的眼睛会飞来飞去。解放后农业区的人来了,除了下海捕鱼还会在河里捞鱼,还在湖区开垦种植农作物,这下好,河水逐年减小,河鱼也明显地小而少了。”老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旱烟味,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听乡上一位干部说,解放后的60年前后,也就是生活最困难的时候,东部农业人中的许多都是我们这块地方的‘三黄’养活的哟。”
我打断他的话问什么是“三黄”?
“也就是在我们的地方开挖黄金、捕鱼和猎捕泻哇(即旱獭)才活了下来,不靠这些他们要死许多人。”真没有想到他懂得这许多。
“国家现在关心生态环境,这可是大好事,我一生看到的变化,可以肯定农民不能来我们这里,他们来了草场就得完蛋,他们就像猪一样开挖草地,然后又上山坎柴,原来我们这山里小树木非常茂盛,野生动物多,60年后来了一些农民工,几年下来坎的基本上光秃秃的了…”
和老人家聊天中我了解到他是一位退休在家的老干部,已经在家十余年了,他穿着随便而精神焕发,看上去和那些从牧一生在家的人没有什么区别。他非常健谈,手指间捻动着念珠,谈起解放前后的历史更有许多话要说。
为了不影响我自己的工作,我只好在他一系话之后离开,但也因为他关于生态环境的话题,使我想到这青海湖边的生态环境已经成为一个问题了。是啊!如果说这青海湖周边没有农民来开垦种植,就像解放前一样只有牧民,那么这里的生态环境远比当今要好的多吧。